立于窗前看雪飞扬飞扬,消融消融。我把窗户打开,只为了探一鼻底楼花圃中的腊梅。啊,那里有黄衫儿的清香。真得无法想像北方的雪是如何的“暴”,赵先生常常向我回忆他小时候在阿勒泰戴着长耳朵的帽子,踩着没膝盖的雪去上学的场景的美好。我能感受他说这段时候的非常快乐。也是异常佩服比我们更南方的南方人从见不到雪却能写出许多温婉细腻甚至感人的雪的歌。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得像小猫儿小狗儿一样见落雪而莫名的欢欣,全然不顾及自己年纪的大小。
也是喜欢这花圃里的花,玉兰,紫荆,桂花,腊梅,时时刻刻提醒我们季节的交错的繁盛。不知不觉繁盛又消逝。不知不觉的。雪才在我家窗前逗留了片刻便消溶成一屡屡香魂,我很少用“刻骨铭心”这样的字眼,觉得太做作,只是用心的记得,这就足够了。激情的飞扬与悄然的消溶总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中。
闲庭信步,也便有了诗的脚印了。不知不觉中,越想念越犹豫。现在我只想用橡皮把自己一行一行地从阴影中擦去,然后,从我的儿童画班上的孩子们画的一株可爱俏皮的梅花枝上静静得滑落,叫作“落梅如雪”!若是正好能碰到三楼家的“蔡诗人”,我突然很想张口冒失向他借一本新诗集来读一读。一起消溶的,还有眼角的泪珠,它是一滴优秀的被热热的唇冻伤的忧伤,它不知不觉想过要跟我一起慢慢渐渐淡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