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王老师说干什么呢?
我说看《放逐》吧。我喜欢港片一如燕燕喜欢韩剧一样。
王老师点出来后,盛情邀请我别走,在一起看好了。
我不愿意,自己也去开出来看。我看电影喜欢很安静的看。要么旁边是一个我可以抱着的人,要么旁边全是陌生人,要么旁边没有人。
王老师点的是二八三极,我点的是新港成,新港成的这部片子点开上集,一出来就是:“去哪儿?”——“家”。一分钟后我就明白这上集应该是下集。硬币,易拉罐。杜导演的影片基本都有这样的小道具,不过在这部片子里单薄了些。墨镜和枪,一点一点冷幽默,先看完下半段再回过去看后半段,开始的镜头切换,西式的小街道,那街灯,那风拂过窗棂柔曼的窗纱,那女人的脸,那黄秋生的墨镜,那叼着的烟。我蛮喜欢。那五人一起吃饭一起拍照的吉他背景音乐,那最后大头贴的飘落下来,那婴儿脚踝上的响铃,忘了它不过是个黑帮片。
随便怎么颠倒顺序的剧情,我都能看很安静很安静。
喜欢自己单位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常常间谍一样入校。二是我天天可以看电影。我不得不由衷的赞叹:我们校长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员工绝对具有人文关怀的精神!记得他在宣读考核条例中明确规定:经常迟到早退,屡教不改者,不合格。当时我和燕燕就掩着嘴笑了。王老师踢我笑什么。我说我在等着校长屡教。只有屡教在先,改才能实现,不屡教我怎么改?我们这类是属于经常迟到没有屡教不改者,合格。
老张又邀请我到她的地下室去,准没好事,我又端坐于她的凳子上扮佛祖扮观音,听她讲和她先生的老一套的种种剧情和典故。
“我好饿啊,有没有什么吃的?”
“我马上给你煮红枣莲子汤。”
看来,扮佛祖的待遇的确不错啊,供品这么补!
老张天天在办公室里偷偷做饭吃。她又哭了,她央求我看她写在QQ个人空间里的文章。我真诚的看了,她写了十年来丈夫给她过生日的情景,很感动。但其实我劝她的话她根本听不懂,而我也明白,老张要的,并不是我们的劝慰,而是我们的愿意倾听。她想倾诉,倾诉而已。(这不过是我个人的理解,我无法理解觉得伤痛的女人的心到底需要什么,我还没有那么多生活的积淀。)
老张说是让我吃了可以快点生儿子出来。黯然。
后来我一直在想《伤城》的剧情。燕燕看得时候老说怕,仅仅是杀人这么简单吗?我也希望很简单。整部影片中都弥漫着一种“禅”的味道,这一点,从英文片名“Confession of Pain”可能更容易理解些——“Confession”,除了有“自白、承认”的含义之外,还包含着一份释怀和原谅。
“城”是一个很有趣的名词。在地理上,它代表疆域、代表彼与此的界限;在政治上,它代表势力范围、代表攻与防的界限;而在人们的心里,它代表一种归属、一种庇护,人天生都是脆弱的,必须在现实中寻得一处供心灵放松的角落。《庄子•秋水》中所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一座城所带给人们的体验,你不深入其中,永远都不会清楚。
正如我不了解老张一样,老张的丈夫也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丈夫一样,是铭记还是释怀?她不会。
可忘的后面就是记,两者联姻,中国人的字真是只有中国人自己能够明白,忘记到底是忘还是记的意思呢?
好了,电影散场了,我们喝补汤吧,生活还是要继续的。